生病記 (三)

幾個月前，電腦壞了，有幾天回歸基本去看書，發現右眼中間有一個圓圈的範圍看不清楚，那時候有這樣那樣的煩惱，情緒處於低點，有幾個星期對這狀況置之不理，到了七月一個週日的晚上突然想到會不會是黃斑病，那時有黃斑病是不能醫治的印象，立時陷入惶恐狀態。因為大叔是杞人憂天的性格，在確診前跟他說只會徒添煩惱，那一夜真是漫長的煎熬，滿腦子都是第二天能當天緊急預約到眼科嗎？X 醫生會放假嗎？X 醫生會不會去了做手術不做門診？

第二天苦等診所開工致電預約，姑娘讓我下午過去，真是超級幸運，但是害怕失明的惶恐還是一樣。

熬過了感覺上漫長的幾個小時，初步檢查後要做黃斑素描，X 醫生問朦朧狀況什麼時候開始，我說明顯感覺大概一個月，問 X 醫生是不是太遲找他，X 醫生說有個大約半年才找他的症，神經衰弱中都不敢往下問，等待中真是恨死了自己，經過了幾年前的大難不死又在再來一次諱疾忌醫？

素描發現黃斑滲漏，建議再做一個檢查去確定適不適合打針治療，那個檢查小貴，當然做！X醫生幾次問有沒有糖尿病，我多年的體檢都沒有，給問得有點懷疑，說回去檢查下；再問 X 醫生真能醫嗎？X 醫生說能，我說有黃斑病沒得醫的印象，覺得很好灰，X 醫生笑說能醫，不要擔心。

檢查後 X 醫生都認為應該打針，我當然想盡快做，X 醫生就當天幫我做了注射，完成後已經過了診所的下班時間，姑娘還讓我休息一會再離開，真是萬般滋味在心頭。

再一次體驗到小城醫療系統的效率，當然前提是你有所需的銀子，但是比起保命或者保住視力，銀子還能吝惜嗎？能夠有個即時幫我做手術而我又信任的刀手真是緣分。X 醫生是大叔的眼科醫生，診所在服務了我們十多年的驗光師店鋪的商廈的同一層，經驗光師介紹去求診，大叔的激光手術、修補視網膜、飛蚊症手術和挑眼石手術都是 X 醫生做的。

X 醫生的診所設有一個小手術室，免卻我們另外去醫院的麻煩，我們沒有資料，但是感覺 X 醫生做這些手術經驗豐富，完全的小菜一碟；診所還有一位看來比 X 醫生更有經驗的姑娘，讓人很有信心。

第二天需要去檢查，應該是確定沒有發炎，一個月後再覆診。那時候因為有兩個月荒廢了鍛煉，正在實施地獄訓練，為怕眼壓太大，既不敢舉太重，又要謹記呼吸。

上回體檢已是幾年前，順便去做個簡單檢查，排除了糖尿病再去覆診。覆診結果是黃斑康復了，但有飛蚊症，問 X 醫生沒有糖尿病，為什麼有黃斑滲漏，X 醫生說既然康復了就不要找原因，繼續監察就是，再問可不可舉鐡，X 醫生說想不到理由不可，唯不要舉太重。離開時找驗光師調調眼鏡臂，平時忙不過來的驗光師剛巧閒著就聊開了，他隨手拿了資料給我看，資料說高膽固醇也會導致黃斑病，那末我有可能中這項，驗光師說他有飛蚊症都不做手術，翻翻眼球就算。

家人給我吃胡蘿蔔素，問 X 醫生好不好，X 醫生說我不是黃斑退化，不需要吃，但吃也沒壞處。家人又把我轉介給一位病友給諮詢，病友說飛蚊是打針引致的，隨著時間會好轉，也說不用做手術。

剛過了三個月後的覆診，X 醫生說黃斑正常。現在應該可以冷眼回望那惶恐的二十小時。